唐代金银首饰的纹样研究与制造工艺发展的探讨
2020级美术学 杨婧汝
一、唐朝金银首饰研究
1. 凤纹鎏金银钗
凤纹鎏金银钗出土于陕西省西安市南郊何家村唐长安城兴化坊的一处唐代窖藏,对其最早的研究是从描绘女子的《簪花仕女图》开始的,前人研究中,提出首饰表达出女子对自身装饰的审美情趣,也反映了当时的经济,文化,思想方面的背景。《唐朝仿生花簪元素的衍变及在现代首饰设计中的运用》王迪,张晓燕;《论外来文化对唐朝金银器设计的影响》高海波,《论唐代岭南地区的金银生产及其影响》,《唐代金银器的外来元素 》谭前学,《对古代错金、鎏金工艺的再认识 》姚智辉,《从罗马到长安——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唐代高足金、银杯解读》 赵青,银器的纹样特点 》任思音,《唐代金银器禽鸟图像研究 》王丽梅,《唐代女性金银妆盒的制造工艺 》张晓妍,《试论唐代的金银梳篦》 杨维娟,《唐代金银器的造型艺术 》卢新燕等。他们都发表了研究唐代金银首饰的论文。本文对唐代金银首饰乃至凤纹鎏金银钗的艺术特色,分期,分类,分区,发展,纹样等方面的 研究情况作出较全面和深入的研究。
2.唐代金银首饰的纹样特点
唐代金银器纹样涉及传统纹样的所有类目,包括几何纹的装饰花边和以写生为主题的纹样;写生为主的纹样又分为人物,动物,植物等。一般在杯,盘,盒,金银棺,椁等器物上集中体现的是人物图像,一些历史人物,宗教内容,侍女舞姬,狩猎出行等内容;动物图样分为水生动物和陆生动物,义禽类动物较多的被描绘,被神化的动物运用于传达古人的祈愿,以祈求长生或对子孙庇佑1。
3.唐代金银首饰的发展
唐朝开始,以植物为纹样题材的金银器大大增加,传统纹样中几何、神仙纹、神兽纹等逐渐减少,写实题材成为主流,对现实生活进行主要内容描述的纹样,比如,乐伎纹、狩猎纹以及舞伎纹,将当时人们较为经典的日常活动作为题材,生动自然的再现了当时的情景。但相对其他艺术门类的纹样题材,唐代金银器的纹样题材多出了宗教的身影;形制与构图分成点装和满地装的纹样类型,而在后来的发展中,人们在传统纹样的基础上作出大胆创新,将时代背景结合在艺术创作中,在金银器龙凤纹样上得到集中体现。
在唐代金银器物上刻绘禽鸟图像,其目的原本就是为了增添生活的情趣,装饰观赏是其主要用意。但在开放博采众长的唐朝,社会风气和审美观念发生重要的转变,禽鸟图像顺应审美风尚的变化由原来的纹饰性描绘逐渐转变为写实性描绘,形成了写实与装饰并重的艺术风格,展示着大唐上升的社会面貌3。
唐代金银器的艺术风格有着浓郁的西域风格和鲜明的民族气派并存, 经过千万能工巧匠的辛勤劳动, 博采众长将无数艺术精华为我所用, 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 从初唐至晚唐完成了金银器民族化的过程。初唐时期是金银器皿受西方的影响最强烈的时期,高足杯、带把杯、折棱碗、长杯等五曲以上的器物和器身呈凸凹变化的器物很流行, 其装饰特点是划分出许多区段来配置图纹, 装饰区间多在8瓣以上, 这中唐时期, 外来因素逐渐减少和消失, 随着经济的发展, 贵族官僚追求享乐日盛, 金银器制品增多, 栗特、波斯萨珊朝风格的造型已不能满足需要, 转为兼收我国传统的铜器、陶器、漆器的器型,呈现出兼备传统端庄古典韵味和异域风情的金银器物4。晚唐时期, 装饰手法多采用多重结构为主的六等分法, 碗类器物出现高圈足, 流行四等分、五等分的装饰手法, 盘类多附三足, 出现了仿照动物等的造型。但已不见高足杯, 带把杯和多曲长杯等。由此可见, 唐代金银器经历了一个由简单转向复杂的过程, 从唐初的栗特、波斯萨珊朝风格转向中国传统风格。唐代金银器造型艺术既总结和继承前人的成就, 又开阔了思路, 吸收消化外来文化中的丰富营养, 适应着本民族的生活习俗和文化、审美的需要, 逐步创造出崭新的面貌, 反映出唐代文明的开放与博大。唐代的金银器呈现出了浓郁的异域色彩与前所未有的多样性。
大唐盛世拥有开放的思想和包罗万象的审美,在世人的赞誉下,花卉装饰遍布唐朝艺术的方方面面,但社会活动日益丰富,不论是从历史,政治,还是从文化的交流传播,又或者是铸造工艺的进步。
二、唐代鎏金工艺的发展
唐代的鎏金工艺又被称为“金涂”、“金花”、“镀金”等, 是主要的金银器着色工艺。鎏金工艺所造成的金层极薄, 与器物结合非常紧密, 不用精密的仪器几乎看不出鎏金的痕迹。唐代金银器物的鎏金分为通体鎏金和局部鎏金。其中局部鎏金在妆盒等生活器物中常见, 即只在花纹部位鎏金, 文献叫做“金花银器”, 常见于中晚唐。
有研究者根据敦煌壁画总结出唐代妇女的插梳方式至少有六种注,涉及发髻上四个方向的单插梳和组合插梳等8。张萱的《捣练图》、周昉的《执扇仕女图》、《虢国夫人游春图》、《调琴啜茗图》,唐代绢画《佛传图》中,都提及唐代头戴金银首饰的皇室贵妇,在初唐和盛唐时期,金银首饰只是皇室贵妇专享,而在后期地方高级官员家眷及歌舞伎也开始使用。
首饰虽然在一个朝代中只在无足轻重的位置,但它也在细节的变化中体现出一个朝代在艺术风尚,人们审美情趣的走向,更或者是政局的安稳与否,它既是一个朝代的缩影,也是一种历久弥坚文化的象征,它既是曾经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后来者发掘这段历史的引路者,在无数种文化的交融中,不仅包容吸收其精华,还坚守了属于自己的独有风韵,使得后人得以在它残存的光辉中窥见唐代的繁华强盛。
注释
1.王迪、张晓燕:《唐朝仿生花簪元素的衍变及在现代首饰设计中的运用》,《戏剧之家》2018年第12期,第85页。
2.高海波:《论外来文化对唐朝金银器设计的影响》,《大众文艺》2007年第21期,第27页。
3.王承文:《论唐代岭南地区的金银生产及其影响》,《中国史研究》2008年第34期,第13页。
4.谭前学:《唐代金银器的外来元素 》,《人民日报海外版》2001年第55期,第83页。
5.姚智辉:《对古代错金、鎏金工艺的再认识 》 ,《华夏考古》 2019年第17期,第22页。
6.赵青:《从罗马到长安——陕西历史博物馆藏唐代高足金、银杯解读》,《文物天地》2014年第8期,第93页。
7.任思音:《探究唐代金银器的纹样特点 》,《智库时代》2018年第26期,第 66页。
8.王丽梅:《唐代金银器禽鸟图像研究 》,《中华文化论坛》2016年第33期,第21页。
9.张晓妍:《唐代女性金银妆盒的制造工艺 》,《时尚设计与工程》2012年第51期,第77页。
10.杨维娟《试论唐代的金银梳篦》 ,《文物世界》2014年第26期,第24页。
11.卢新燕《唐代金银器的造型艺术 》,《攀枝花学院期刊》,2007年第17期,第89页。